一草一木

家里破产,秦哲迟迟不肯娶我。


纠缠他的第二年,他搂着白月光,当众给我难堪。

「你太无趣了,先让我小叔好好调教调教。」

人人都知,秦哲小叔是个凶狠的狼人,青面獠牙。

我转身逃走,却不料被他朋友绑着送了过去。

陌生男人解开我眼睛上的布条,轻嗤道:「这么小。」

我壮着胆子用脸贴近他的胸膛,颤着声音:「我不小了,小叔。」

半夜,秦哲得到消息后,匆忙打电话过来。

「小叔,他们今天开玩笑,送了个女人给你,你没……」

他说:「在我床上,是个尤物。」

今天是秦哲的生日,我刚下班就收到了他的消息,让我晚上去「天上天」聚一聚。

我握紧了手机,最终告诉他我会去。

回到出租屋,我翻了一遍衣柜里的衣服,都没找到一套合适的。

家里破产,我爸一气之下中了风,以前我妈被他养的娇滴滴的,如今也学会了洗衣做饭,照顾着他。

养家还债的重担就落到了我身上。

我所有的名牌包包、首饰、衣服,能卖的都卖了。

而秦哲的生日,聚集的都是上流圈子的公子哥、名媛,他们往往最是势利。

以前和我交好的朋友,见我家破产,身负巨债,便马不停蹄的和我划清了界限,避我如瘟疫。

我坐在床上,重重吐出一口气。

我如今的钱倒是能够租一套名贵礼服,可是……

算了,就这样吧。

我往后倒去,躺在床上,思绪纷乱。

眨眼间到了晚上,我换了一身得体的裙子,去了「天上天」。

奢华糜烂的包间里,男男女女,推杯换盏。

和他们的光鲜亮丽相比,我显得格外朴素。

深吸一口气,我勾出一个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秦哲。」

坐在正中央的秦哲看到我,招了招手。

他身边的人说道:「哟,这不是鹿聆吗,不忙着工作养你爸妈,还来找秦哲玩啊哈哈哈哈。」

「真够素的,不会现在连身体面的衣服都没了吧?跟哥哥说啊,哥哥一个零头都够你买上百件的。」

「啧,话也不能这么说,像咱们这种泡在金钱堆里的,看惯了那些庸脂俗粉,换个口味不也是挺好的吗。」

「……」

我表情不变,来到秦哲身侧坐下。

这种话,两年前我就听过无数次了。

秦哲却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挪了挪屁股,「怎么那么寒酸?」

我垂下眼帘:「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

「啧,你家那个无底洞。」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嫌恶。

和以前对我温柔小意的他一点儿都不一样。

我压下心口的酸涩,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我和秦哲早在两年前就订了婚。

当时他疯了一样追求我,赤诚热烈,我也被他的真诚打动,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我家破产时,我已经预料到了昔日同学和朋友会离我而去。

可我没预料到的是,连秦哲也对我冷了下来。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只是轻巧的打了个电话过来,敷衍了几句。

秦哲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讥讽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这种话?臊不臊啊。」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附和:「鹿家破产了,不得好好抱紧你这个金大腿啊,不然她那瘫痪爸和无能妈谁来出钱照顾啊。」

我眼神一凛,抄起桌上的酒就泼了过去。

「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贬低我我都能忍,可不能说我爸妈!

周起被泼了满脸,「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骂道:「鹿聆你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立马让人撸了你的工作,让你一家喝西北风!」

他冲过来想打我,被人拉住,我也被拉着往后躲了躲,场面有些混乱。

而秦哲,全程老神在在的坐着。

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女声响起,秦哲脸色一变,眼里迸发出惊喜。

2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门口进来了一个清纯漂亮的女人,一身白裙,清新淡雅。

秦哲忙不迭的推开混乱的人群,向她走过去,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许梨,我没想到你会来,这儿有点吵,我们换个地方?」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扫了大家的兴。」

周起凉凉开口:「人家正宫回来了,鹿聆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包括许梨。

我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上。

她和我,竟有五分像!

此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秦哲会判若两人。

他把我当成了许梨的替身。

「呵。」

我只觉得可笑。

眼前被泪水模糊。

我想过无数可能,甚至已经猜到了秦哲移情别恋,仍纠缠他不过是因为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能够嫁给他,我就能分得一丝秦家的财产。

可我没想到,没想到啊……

这段感情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许梨有些无措的看着我,「秦哲,她是谁?」

秦哲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心虚的搂住她的腰。

在他开口前,我说:「我是秦哲未婚妻。」

许梨脸色一下白了,震惊的看向秦哲。

他立即辩解:「你别听她胡说,是她不要脸纠缠我,大家都可以作证。」

他使了个眼色,他那些狐朋狗友立马为他作证。

「是啊嫂子,你别鹿聆胡说八道,哲哥根本就不喜欢她,哲哥心里只有你一个。」

「今天是她听说哲哥生日,巴巴跑过来的,她就一拜金女。」

大家附和着,许梨看我的眼色也逐渐鄙夷起来,高高在上的开口:

「鹿小姐,要自爱。」

秦哲搂着她,讥讽道:「你太无趣了,还是先让我小叔好好调教调教吧,说不定以后有人眼瞎看上你了呢?」

大家哈哈笑着。

我身侧的拳头攥紧,「秦哲,你别后悔。」

他冷哼一声,搂着许梨坐下。

我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包间,只觉气愤。

秦哲不是不想让许梨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那我非让她知道!

当初秦哲追我时,制造了许多浪漫,什么情书、花海、以我名字命名的星星,数不胜数。

我和他订婚的时候还被各大媒体报道,我倒要看看,许梨知道了这些,他该怎么办!

刚出「天上天」,我正要打车,突然被人捂住嘴巴往回拖。

「唔!」

3

「贱人,让你泼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是周起!

我剧烈挣扎着,可很快,被五花大绑。

怕我叫出声,他们手忙脚乱的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还给我套了一个黑色袋子。

不止一个人!

眼前一片黑暗,我心里发慌。

「动作快点快点,我刚才都打听好了,秦牧今晚有应酬,在酒店,现在还没回去。」

「真要送去啊?我感觉哲哥就是随口一说,毕竟秦牧……」

「你傻啊,话是他说的,到时候出事能赖我们?我们顶多是听命行事而已。」

「我看,最好把她弄死,还没人敢泼我酒。」

我一惊,他们这是要把我送到秦牧床上!

A 市人人都知,秦牧是个凶狠至极的狼人。

他小时候流落在外,在兽人堆里厮杀,野性难驯。

后来长大,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回到了秦家。

秦家起初是不认他的,可他智谋过人,让秦家老爷子刮目相看,破格让他进了秦家的族谱。

如今,他虽是兽人,却是秦家说一不二的存在。

外界传闻他青面獠牙,嗜血嗜杀,手段极其狠辣。

「唔唔……」

我用尽全力挣扎,可最终还是被扛到了车上。

车子启动,我心脏高高悬起。

等到了地方后,他们掀开我头上的袋子。

我已经泪流满面,惊恐的看着几人。

周起嘿嘿笑着,拍了拍我的脸颊:「啧啧啧,美人梨花带雨,秦牧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随即,他用一根黑色布条蒙住我的眼睛,让其他人先带我上楼,自己则去了前台那里。

他说他是秦哲叫来的,给秦牧送礼物,成功拿到了秦牧的房卡。

我前脚刚被扔在床上,后脚望风的人就说秦牧回来了。

周起几人忙不迭的跑了。

偌大的套房里,只有我咚咚的心跳声。

手脚被绑住,我侧躺在床上,企图蹭掉眼前的布条。

不多时,开门声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我努力撑起身子,缩在床脚。

脚步声到门口时,停了一瞬,我听到了一声轻笑。

随即,脚步越来越近。

停在了我身侧。

我还没来得及往后缩,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坚硬,微凉。

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来,带着些许刺痛。

紧接着,蒙着我眼睛的布条被摘下。

我眼神惊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眉眼深邃,气场强大,仅一个对视就令我心生畏惧。

而按住我肩膀的右手,泛着一抹银光。

竟是一只金属假肢!

秦牧挑眉打量着我,轻嗤道:「这么小。」

我心头一凛。

他……把我当成秦哲送给他的礼物了。

曾有传闻说,有人为了讨好秦牧,给他送女人,那个女人看不起秦牧兽人的身份,出言不逊,直接被秦牧掐死了。

而此时,他的右手移到了我的脖子处。

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颤栗着。

好像只要我说一句令他不高兴的话,他就会立即掐死我。

我哆嗦着唇瓣,壮着胆子,小心翼翼贴近秦牧的胸膛。

「我不小了,小叔。」

4

他右手食指划过我的脖颈,抵住我的下巴,微微一抬。

我再次迎上他的目光。

如深渊一般要将我侵蚀殆尽。

「呵,胆子倒挺大。」

语气听不出喜怒。

秦牧伸手,轻而易举扯断了我手脚的绳子,扔在地上

下一秒,他俯身将我压在床上。

金属假肢牢牢按住我的腰,让我逃脱不得。

我疼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啜泣着。

「忍忍。」

我闭上眼,紧咬着唇瓣。

秦牧俯身吻住了我,哑着声音:「别咬。」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挂掉,又响起,锲而不舍。

秦牧不悦的皱眉,我余光瞥到了来电人。

是秦哲。

秦牧忍着脾气接通:「说。」

只一个字,宛如淬了冰。

电话那头,秦哲急急忙忙开口:「小叔,他们今天开玩笑,送了个女人给你,你没……」

秦牧挑眉:「开玩笑?」

他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抿着唇,没有出声。

秦哲好言好语的解释:「小叔,鹿聆是我未婚妻,我和她闹了点别扭,他们就开玩笑把人送你那儿去了。」

「我已经到楼下了,马上来接她。」

秦牧嗤道:「呵,不用来了。」

「人在我床上,是个尤物。」

挂了电话,秦牧把手机一扔,将我捞了起来,目光如炬。

「不是礼物?」

我白着脸摇头,颤声解释了一遍。

秦牧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刚才怎么不说?」

「怕我?」

我轻轻点了下头,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我。

秦牧无奈的低头,在我唇边啄了啄:「好了,别怕。」

他搂着我,动作变得温柔。

金属假肢水渍斑斑,又贴上我的腰。

冰凉,黏腻。

最后,秦牧有些失控。

我哭着求他,他全然不理,眼睛赤红,恨不得将我拆吞入腹。

窗外天色亮了又暗。

我昏过去又被疼醒。

最后,彻底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得浑身绵软,难受。

冰凉的手贴了贴我的额头,满含自责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我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人,可最后又睡了过去。

隐约听到了暴躁的怒骂。

睡了很久很久,我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慢慢安抚着我,减轻了身上的疼痛。

我睁开眼,入眼一片陌生,立即警惕的坐了起来。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孟檀。」

出于礼貌,我报了名字:「鹿聆。」

孟檀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身上的淤青,小心开口:「需要我帮你吗?」

她说是秦牧送我过来的,她是人鱼,有极强的治愈能力。

我一下想到了那天,背脊僵直,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能处理。」

「我昏迷几天了?」

孟檀摇头:「我不清楚,得问秦牧,那我去叫他?」

得了我的肯定,孟檀才去楼下喊秦牧。

看得出来,她怕我被秦牧欺负。

我心里一软。

家里破产这两年,孟檀算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很快,秦牧来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西裤,套了一件黑色马甲,宽肩窄腰。袖子挽到小臂处,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而另一边,是泛着银光的金属假肢。

骤然想起那晚,我的视线急忙从他右手上收回,恐惧的往后缩了缩。

「抱歉,那天是发情期,我没控制住。」

5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

他好似知道我害怕,并没有走近,而是在床边一米处停了下来。

我知道兽人有发情期,怎么那么巧……

秦牧再次解释:「我发情期向来不稳定,那天太过突然,我没带控制的药物,加上他们说你是……」

他顿了顿:「抱歉,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刚想问他想怎么负责,秦牧脱口而出:「我会娶你。」

「不!」

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不行。」

那几天的经历太过痛苦。

秦牧忽然上前一步,压迫感骤然逼近。

我蜷缩着身体,警惕的看着他。

见我这般,他叹了口气,软了语气:「我调查过了,你和秦哲订过婚,但他不愿意娶你。如今你家破产,身负巨债,嫁给我,我可以帮你还债,你还能报复秦哲,一举两得。」

听着是很诱人。

「他……不是你侄子吗?」

闻言,秦牧讥讽的勾了下唇:「侄子而已,又不是儿子。」

他循循善诱:「嫁给我,他还要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婶婶,你不点头,他就娶不了许梨。」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听着是很划算。

「可是……可是……」

我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秦牧,羞于启齿。

秦牧转瞬便明白,语气极为坦然:「我发情期虽不稳定,但有控制的药物,绝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相信我,好吗?」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床边。

我仰头看着他,心中犹豫不定。

我纠缠秦哲两年,不就是为了他能娶我,我能分得一丝秦家的财产去还债吗。

更何况他还把我当许梨的替身。

这个仇,怎么说都得报。

秦牧耐心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还有些犹豫:「传闻说你掐死了别人送给你的女人,那万一我惹你生气……」

秦牧闻言,一下笑出声来,「法制社会,我再怎么嚣张也不会挑衅法律,不过是故意夸大,绝了那些想爬床的女人罢了。」

我悬着的心悄悄放下。

「真的能控制?」

他点头,「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外界对秦牧的传闻数不胜数,唯独没有和女人沾过边。

那……

「好。」

秦牧勾唇:「嗯。」

我垂下眼思考着,从而错过了秦牧眼里闪过的得逞笑意。

6

莫名其妙消失了几天,我爸妈快要急死了,甚至去报了警。

我当时没告诉他们是去找秦哲,怕他们自责。

回家时我妈直抱着我哭。

「你去哪儿了啊,知不知道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你……」

「你爸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出事,还让我怎么活啊。」

我爸偏瘫躺在床上,说话不利索,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眼神焦急的看着我。

我抱了抱我妈,安慰着她。

「我没事,就公司临时有事派我出差了,路上手机坏了,就没有和你们联系。」

借口很跛脚,但我妈没有多问,直和我说平安就好。

我爸急的伸手拽我,我急忙握住他的手安抚。

「没事的爸。」

安抚好爸妈后,我回了房间,找出了当初秦哲给我写的情书和各种贺卡,又在网上收集了当初订婚的视频和一系列他曾为我做的各种浪漫的事。

如今看着这些,只觉得可笑。

我把这些东西拍照整理好,发到了网上,痛诉秦哲把我当做替身,欺骗我的感情,并把这些东西打包寄给了许梨。

豪门狗血八卦,营销号的最爱。

很快,我的视频被个大营销号转发传播,热度迅速上升,网友把秦哲骂了个狗血淋头。

同时,我寄过去的东西也到了许梨手里。

都不用我特意打听,秦哲的那些狐朋狗友已经打电话过来,痛骂我的同时告诉了我许梨的情况。

她收到那些东西后,尤其看到我和秦哲订婚的视频,直接和秦哲吵了起来,最后哭着跑了。

听完,我淡定挂了电话,拉黑,然后关机。

嘴角愉悦的勾起,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若是之前,我再生气委屈也不会这样做,因为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本去惹秦哲。

可现在不一样了。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吃完晚饭后,秦哲怒气冲冲来了我家。

并带了几个凶悍的打手,一看就是来恐吓我的。

他一脚踢开我家的门,怒不可遏:「鹿聆,你想干什么!」

我提前和我爸妈说过,让他们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此刻,狭窄的客厅里一下站满了人。

他们凶神恶煞的盯着我,我一个人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秦哲来到我面前,高高在上:「鹿聆,我给你个机会,去网上澄清,去给许梨道歉解释,否则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我讥笑:「澄清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秦哲怒极反笑:「好好好,看来你还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一挥手,他身后那群打手立即围住我,凶神恶煞。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秦牧慵懒矜贵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

7

秦牧踩着优雅的步伐进来,围在屋里的人都不自觉的给他让开一条路,连秦哲都侧身站在一旁。

看到他来到我身边,秦哲似是想起什么,脸色瞬间白了白。

秦牧抬手,亲昵的替我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嗓音低沉:「我来晚了,吓到没有?」

我摇摇头。

金属假肢碰到耳朵,有点凉,有点痒。

秦哲哆嗦着开口:「小叔,你们……」

秦牧揽住我的腰,看向秦哲。

只一个抬眼,气势骇人。

「你想对她怎么不客气?」

秦哲小腿打颤,险些腿软跌下去。

「小叔,误……误会。」

他磕磕巴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牧「啧」了一声,长腿勾来一把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随后拉着我坐在了他腿上。

后背靠在秦牧胸膛上,腰肢被他的手臂环住,金属假肢冰凉的触感隔着衣服,存在感仍极强。

他手指勾起我的一缕头发,心不在焉的说:「上次是开玩笑,这次是误会,秦哲,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

一句轻飘飘的质问,秦哲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叔,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秦哲害怕的颤抖着,哪里还有刚才的高高在上,更没了平日里豪门公子哥的风流自得。

这让我不禁好奇,秦牧在秦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我不由侧头看了他两眼。

秦牧看着我低笑:「帮你报仇好不好?」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瞬间进来几个人,手里提着的赫然是周起他们几个。

他们鼻青脸肿,显然已经被招呼过一顿了。

一见到我,便忙不迭的跪下磕头求饶。

「鹿小姐,是我有眼无珠,猪油蒙心,这一切都是秦哲指使我做的,求您放过我,放过我!」

其他两人也跟着砰砰磕头。

秦哲一听,立马急了:「周起,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你休想污蔑我!」

「小叔,你相信我,我绝对没让他们这么做,是他们自己擅作主张。」

周起抬头瞪着秦哲:「要不是你那样说,我们又怎么会会错意!」

「鹿小姐对你一片真心,你对她弃之不顾,甚至百般羞辱,你简直猪狗不如!」

秦牧不悦的「啧」了一声,吵闹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瑟瑟发抖。

他看向我:「想怎么惩罚他们?」

我看着周起三人,勾了勾唇:「报警吧。」

秦牧一下笑出声来,「就这?」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然呢?

法制社会,除了报警抓起来,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秦牧笑的愉悦:「好,依你。」

「那他呢?」

秦哲浑身一僵,紧张的看着我。

我故作思考,「他好歹是你侄子,大惩小戒吧。」

秦哲大大松了一口气,「鹿聆,我就知道……」

秦牧一个眼神横过去,他立即闭了嘴。

秦牧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人一下退了个干净。

他仍旧搂着我,「想做什么?」

他知道我不会就这么放过秦哲。

我笑:「杀人用钝刀,才够痛。」

他不是最在乎许梨了吗。

8

第二天,我和秦牧的绯闻就传了出去。

有人骂我嫁不成秦哲就勾引他小叔,不知廉耻。

这个人马上就被秦牧的律师团起诉了。

一来二去,没人敢再说我半分,连公司的人见了我都恭敬友好了许多,领导连连给我升职。

我虽早知道,但还是觉得有点可笑。

这天,我约了许梨出来。

秦哲和许梨的事我叫人查过了,他们是高中同学,秦哲暗恋许梨,但毕业后许梨就出国了,两人就此分开。

之后秦哲便遇到了我……

算了,这不提也罢。

很快,许梨来了,面色不渝。

「你找我做什么?」

我示意她坐下,才开口:「你知道秦哲为了你找了个替身吗?」

许梨抿了抿唇,语气不善:「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虽经常联系,但我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攀上秦牧了,要秋后算账了,但是鹿聆,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我笑了笑:「你别急,我也没说要怎么你。」

当时许梨见我的第一眼,震惊和慌乱不似作假。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那天收到你那些东西后,我已经和秦哲划清界限了。」

我看着她:「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许梨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那最该死的,就是秦哲。

「许梨,我们合作吧。」

闻言,许梨露出惊诧的神色。

我们在咖啡厅待了许久,窗外驶来秦牧的车,鸣笛催促,我这才送许梨出来。

许梨打车离开后,我上了秦牧的车。

今天早上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还挺神秘。

他问:「聊了什么?」

我想了想,没有瞒着秦牧,毕竟还是借了他的势。

听完,秦牧笑了一声,「杀人诛心,挺不错的。」

「你要带我去哪儿?」

秦牧侧头看了我一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我看着眼前的民政局,有些愣住。

「你……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发展未免太迅速了些。

可好像,也是我自己答应的。

「现在,会不会……太快了?」

「而且,我没带户口本。」

秦牧手一伸,从后座拿出两个户口本,「我带了,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抿了下唇,摇头。

「那走吧。」

秦牧下车,而后拉着我,进了民政局。

领证全程我都有些不自然,有种脑子没跟上的感觉。

直到最后,秦牧拿着两个结婚证,开车带我回去。

车上,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

「到了。」

我回过神来,扭头看窗外,发现这并不是我家。

「这是哪儿?」

「我家,既然领了证,那以后自然得住一起,你的父母我也会安排人照顾。」

秦牧打开车门,带着我进了别墅。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关上门,秦牧突然转身搂住我,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金属假肢紧紧搂着我的腰,凉意透过衣服,传进肌肤,激起一阵颤栗,胸前的躯体却是那般滚烫灼热。

「你……别……」

秦牧低低开口:「发情期,提前用过药了,我会控制住的。」

「别怕,好吗?」

说话间,他头上冒出黑色的兽耳,毛茸茸的。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秦牧特意强调:「没骗你。」

他亲了亲我的嘴角,「你让停我就停,好不好?」

我的注意力却在他的兽耳上面,没忍住摸了摸。

一下,秦牧脸上爬上一抹红。

看得我有些新奇,忍不住往他身后看了看。

「尾巴呢?」

「想看?」

我点头。

秦牧轻笑,将我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给你看。」

9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一睁开眼,就看到秦牧靠在床头,盯着我。

我回想起昨天的事,有些羞涩,往被子里缩了缩,干巴巴的说了句:

「你……醒了啊。」

秦牧低低应了一声,说:「把手松开,该起床了。」

他这么一说,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里抓着毛茸茸的东西。

是他的尾巴!

我立即松了手,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抱……抱歉。」

秦牧笑着:「嗯,没关系。」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待会儿饭做好了叫你。」

之后,我听到他起床的声音。

等人出了卧室,我才探出脑袋,迅速爬起来穿衣洗漱。

我下楼的时候,佣人刚好把饭摆上桌,秦牧坐在餐桌前,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昨天我看到了,他的右手,从肩膀处到手掌,是银色的金属假肢,嵌合处不同于寻常假肢,看着就像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而且他的右手也不似寻常假肢那般僵硬,很是灵活,就是……凉的厉害。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不饿吗,还不下来?」

秦牧抬头,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笑意。

「来了。」

我下楼,坐到他对面。

一时无话,各自安静的用着早饭。

吃完后,秦牧便准备去公司,临出门前和我说:「有事随时找我。」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

我先去看了爸妈,我妈忧心我和秦牧纠缠会吃亏,一个劲儿的嘱咐我。

「秦牧有权有势,不会缺女人的,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是发生过关系就必须嫁娶,聆聆,你得小心。」

「不怕他有所图,就怕他有所不图。」

我妈的话醍醐灌顶。

是啊,秦牧有权有势,为什么非得娶我?

我当时想要的,不过也是让他给我一笔钱,我压根不敢纠缠他。

可他一张嘴就是要娶我。

他……图什么?

总不可能是睡了一次后就喜欢上了我吧。

带着满心疑问,我去了公司。

如今领导给我换了个清闲的岗位,我也乐得自在。

我翻看着上次发布的视频,网络世界,大家的记忆被迅速冲刷,填补,很快就忘记了秦哲。

他当时被骂的狗血淋头,实际对他也没造成什么伤害。

而关于替身这种事,上流圈子一抓一大把,大家都见怪不怪,只不过他的被拉到大众面前,出了丑而已。

而我想要的,是永远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接下来几天过的还算平静,许梨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秦牧会每天来接我下班,一起回家。

这天下班晚了点,我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了,秦牧的车停在昏暗处。

我刚上车他就按住了我,冰凉的金属假肢摩挲着我的唇。

「聆聆。」

他声音低哑的喊着我的名字,眼神炽热。

这是……又到发情期了吗?

兽人的发情期我不太明白,但这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我安抚的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家。」

秦牧怔了怔,眼里随即弥漫出笑意,「好,回家。」

到家的时候,秦牧并没有碰我,只是搂着我乖乖睡觉。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滚烫,在忍耐着。

「你……」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他将我抱紧了一些:「不是发情期,只是想你。」

想我……

我脸上有些发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对秦牧的畏惧也消散了许多,于是撞着胆子开口问:

「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现在想想,他当时分明是一步步引诱我答应他。

秦牧闻言,揉了揉我的后脑勺,「想知道?」

「嗯。」

秦牧的手移到我耳边,捏着我的耳垂,缓缓说:「因为发情期,我需要你帮我。」

「以前我身边没女人,尚《被送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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